冬至里的温暖

东营市河口区新户镇教委   段雨波

 

上午刚上班，母亲就打来了电话，“晚上回家吃吧，今天是冬至，包饺子吃……”

听着母亲近乎商量的语气，我无法推辞，只好有点不情愿地在喉咙里嗯了一声，便匆匆挂了手机。挂完电话，悄悄问同事，冬至有什么需要庆祝的，同事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天天过节，过的不是理由，而是心情！”

其实和父母相隔不是很远，抬抬脚就到了。不知是平常忙于生计，还是不大愿与父母交流，细细算来，回家的次数寥寥，每次还都是父母主动打电话。

晚上下班，和妻儿一起开车去父母家。儿子异常兴奋，早就谋划好了从爷爷奶奶那里得到些什么实惠。没等到父母所在小区的门口，车灯光里闪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父亲。冬至里的天气出奇的冷，瑟瑟的寒风里，父亲紧裹着衣衫，侧着身子，背风站着。此时，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我赶紧停下车子，让父亲上车，儿子喊着爷爷也要开门下车。父亲赶紧阻拦：“外面冷，不要下来，赶紧走，饺子早就包好了，就等你们了！我在后面走着就行！”也不好再坚持，我只好开车进了小区，父亲也快步跟在后面。

家总是温馨的，没等进门，饭菜的芳香早已浸入心脾。进屋，一大桌各样的菜肴让人眼花缭乱，我有点发愣，好长时间才嘟囔了一句：“不是吃饺子吗？”母亲满脸洋溢着笑容，“你们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你爸听说你们来，准备了一下午，说冬至了，一家人好好聚聚！”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知怎么，有点涩涩的。

父亲招呼大家赶快坐下，从旁边热水盆里拿出早已烫好的酒和饮料给每个人满上。我要帮他，他满脸兴奋，谁也不让碰他手中的瓶子。儿子这时也出奇地欢畅，给这个碰杯，给那个夹菜，把爷爷奶奶逗得前仰后合。不胜酒量的父亲喝了不少，却没有一点醉意，搂着孙子一个劲儿说：“下次来，爷爷还给你做好吃的！”两人还不时地拉钩，互相作保证。我知道父母希望我们常回家看看。

母亲端上了热腾腾的饺子，嘴里还不停叨念着：“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吓得儿子一缩脖子，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耳朵。母亲早抢在前头，用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罩住了他的两只小耳朵，慈爱地笑着说：“不怕，有奶奶呢！”引得一家人一阵哄堂大笑。

吃着喷香的饺子，眼前不时闪过父母苍老的双鬓和欣慰的笑容，胸中满是酸涩，眼睛不经意间已经湿润了。我克制着，没有让眼泪搅乱这本就平常的温馨时刻。

冬至的夜确实冷了，窗上起了一层晶莹的水雾，映照着屋内暖融融的一切……

 

（《山东教育》2014年4月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