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升起

东营市实验学校   王守花

 

工作之余，偶一抬头，办公楼前排平房里的那缕缕炊烟又升起来了，哦，又到吃饭的时间了吧！

蓦地就想起了周杰伦的那句歌词：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只是对我而言，这袅袅炊烟并不“隔江千万里”。然而尽管它就在眼前，却又令我觉得那么遥远——那是儿时的缕缕炊烟。

那时的炊烟，常常升起在清晨的露水里，午后的阳光里，夜晚的徐风里，袅袅娜娜，不肯散去。记忆中最常见的就是母亲围着锅台转的情景，炒菜、熬汤、烙煎饼，一家人的伙食在炊烟升起的时候就准备妥当了。我常常给母亲打个下手，添把柴火，拉拉风箱，任那缕缕炊烟从烟囱里飘散而出。这时，倘若在村外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都是这般情境，似乎谁家烟囱里炊烟冒的多，就代表了谁家的生活过的好。

很多时候，儿时那座小屋总是会出现在梦境里，还有那个灶台，那个我拉得呼哧呼哧响的风箱。小时候的我是很喜欢围着锅台转悠的，到年底的时候尤其如此。新年将近，家里总会炸一些年货。那些自己平常喜欢吃的萝卜丸子、里脊、麻花从锅里捞出来的刹那，我的心里总会被幸福填得满满的。从弥漫着炊烟的小屋里拿上几个自己中意的，跑到大街上和小伙伴们比着吃，你尝我的，我吃你的，似乎特别地有味道。

现在的孩子，不管是生活在城市还是农村，应该很少能体会到这样的乐趣了吧？

高楼矗立的城市里装上了整体厨房，洁净的厨房内看不到一丝炊烟；改造后的农村也用上了煤气灶、电饭锅，很少会有人再去围着锅台转悠了。而炊烟，偶尔从抽油烟机里冒出来，也不再是儿时的那种景象了。

人，似乎总是有些怀旧的。在炊烟逐渐消失了的日子里，人们又开始怀念那袅袅炊烟了。于是，精明的商人找到了商机。旅行社打出了农家几日游的招牌，久居城市的人们在袅袅炊烟中，又似乎找到了远离尘嚣的温暖。可是，人们在怀旧的同时，似乎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是那找寻的炊烟已经变了味，还是在那袅袅的炊烟之中我们早已迷失了原本的自己？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笼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听着王菲的歌，任思绪悠悠地飘出，故乡的缕缕炊烟啊，何时能在我们生活中再次袅袅升起？

 

（《山东教育》2014年9月第2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