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情怀
发布日期 : 2011-09-05点击次数 : 来源 : 高密市大牟家小学 杨美英
春风日暖,房子后面的迎春花越来越抢眼,那一串串、一簇簇黄色的四角小喇叭压满了枝头,一对对、一排排挨挨挤挤争相怒放着。偶尔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芳草的气息和甜甜淡淡的迎春花香,也牵惹着我的思绪,房子后的两株迎春花是我结婚后从老屋搬来新栽的,一是喜欢她的鹅黄轻抹舞翩跹,二是怀念储存在我童年记忆的老屋……
老屋其实一点也不老,是我们徐家阳召村为了长远发展,于1990年集体北迁时新盖的七米宽的五间漂亮的大瓦房!之所以称它为老屋,是因为目前它已经不再归我所有,随着斗转星移,春夏更替,它已经成为人生路上拥着我浓烈情感的一处盆景,成为见证我成长的一份记忆与印证!
老屋那14米宽的院子里载满了花花草草,每当春意浓厚,东窗下的黄迎春、白月季、红牡丹就次第开放,缤纷着简朴的农家小院。东墙边下还有几丛翠竹,那是从邻家二哥那里挪来的,挪的时候二哥说,要用清水浇灌,不然长不旺。我一直谨记二哥的指导,不知道是翠竹的适应能力强,还是我浇灌清水的原因,反正来我家这几年它是一直没闲着,分叉拓展地盘,蹿高仰望蓝天,热闹着呢!竹子后是一排整洁干净的鸽子窝,往往门一开,惊飞一群灰灰白白的小淘气!鸽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只脖子上带着绿项圈的小灰了,它体格威武,胆子最大,也很爱表现,每次我在院子里晒太阳,它总会飞到我面前,东瞅西看的,歪个小脑袋“咕咕咕”地叫,不知道反映个啥!
西边还有一棵从老屋的老屋挪过来的苍老的爬山虎,灰褐色的老枝曲曲弯弯地布满了西厢房,每当盛夏,总能给小院带来丝丝清凉,那串串盛开的半是橘黄半染红的花,也成了邻近小孩子争相吹鸣的小喇叭。厢房后是一棵树,原本是杏树,为了应付我这小馋嘴,手巧的父亲在杏树上嫁接了杏梅、大李子、小李子,这样,一棵树上四种果,可以错开成熟的时节,也节省了买应时果子的费用。
南墙边有两棵“谢花甜”(梨树),是父亲不知道从何处倒腾来的,据说树上的梨花刚刚谢落,长出的小果实就可以吃,而且很甜,故此得名。不过父亲从来没有让我吃过,我也没狠下心在花刚落时就对它们下手。但当梨子只有李子那么大的时候,就可以吃,而且真的很甜,诱人得很!这一点我是证实过的,而且是很多次忍不住,悄悄就对它们下了手!梨树边,是我随意撒种的马齿苋花,俗语就是马荆菜或者马榨菜花,深粉红、黄色的,多是这两种,有的也可能是因为串了花粉,成了淡淡的粉红,靠近阳光的,盛开得格外热烈,而且生命力极强,没两年便从几棵连接成了片,若不是父亲铲除,估计会长到院子中央。
院墙外,是一圈柿子树,每每到了秋天,红灯笼一样挂满了枝头树梢。东墙外,柿子树空里还有我栽种了五年的山药豆,每年吃的都是豆,至于地下有没有大山药根茎,我从来没有挖过。东墙外北面的小空地上,还有父亲种的野咖啡,用来泡水喝的,据说能够有效抑制血压高,村里很多人都在喝。
老公本和我是同一大村的,四岁时一家随军迁往延吉定居,我在故乡读完小学,便一直在外求学、工作,至今已有15年之久。2005年,我与老公结婚。因为不放心年迈的老父亲一人在“老屋”居住,便在公婆的支持下,将他接到了目前的家。父亲一搬走,来我家洽谈购买老屋的人便络绎不绝。基于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又不经常回家,2007年我们便把老屋出售给了相近的一位同族。两年后,老屋又被转手给了一位河南人。至此,老屋也就正式走出了我的生活。留下的,只有回忆,浓浓的……
每每与老公一起回到老家去看望三叔公,我总会绕路去老屋所在的街溜达两圈儿。街头那有些陌生却又倍感亲切的面孔总能熟悉地唤出我们两个的乳名。那一刻,心里暖暖的,眼里热热的,登时就年轻幼小了好些,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
闭目,嗅着和煦春日独有的阳光味道,感受着暖阳照在身上的那份懒洋洋,于记忆深处,再一次回到老屋,感觉仍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那么静谧!心,逐渐安静了下来,微笑一点点在指尖绽放……
(《山东教育》2011年7、8月第19、20期)